夫难平者 事也昔先帝败军于楚 当此时曹操拊手 谓天下已

夫难平者37，事也。昔先帝败军于楚37，当此时，曹操拊手37，谓天下已定。然后先帝东连吴、越37，西取巴、蜀38，举兵北征，夏侯授首38，此操之失计而汉事将成也。然后吴更违盟，关羽毁败38，秭归蹉跌38，曹丕称帝38。凡事如是，难可逆料。臣鞠躬尽力，死而后已，至于成败利钝38，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38。

平：通“评”，评论。

败军于楚：指建安十三年（208），刘备败兵于古楚地当阳长坂事。

拊（fǔ）：拍。

东连吴、越：指建安十六年（211），刘备联合江东孙吴共击曹操事。吴国包括古吴、越两国地。

西取巴、蜀：指建安十六年（211），刘备率军入巴蜀，建安十九年（214）围成都、取益州事。

授首：交出头颅。

关羽：蜀将。建安二十四年（219），孙权袭荆州，击杀关羽。

秭（zǐ）归：地在今湖北。指章武二年（222）刘备在秭归被吴军所败。蹉跌（cuōdiē）：失足跌倒，比喻失败。

曹丕称帝：公元220年，曹操之子曹丕废汉献帝，自立为魏文帝。

利钝：顺利或困难。

逆睹：预知，预见。

在所有事情中最难预测的，就是战事。过去先帝在楚地战败，那时候，曹操高兴得拍手称快，认为天下已经平定了。但是后来先帝东面联合孙吴，西面夺取了巴、蜀之地，发兵北伐，斩了夏侯渊的头，这是曹操没算计到的，而复兴汉室的大业眼看就要成功了。但是后来孙吴违背盟约，关羽战败身亡，先帝伐吴时在秭归又遭挫败，而曹丕称帝。凡事都像这样，难以预料。我只有勤谨地为国尽力，到死为止罢了，至于成功还是失败，顺利还是遭挫折，就不是我的智能所能够预见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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